第二十二章 消失的人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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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二章 消失的人格
威廉·斯坦利·米利根是美國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患多重人格癥被無罪釋放的重犯。他看似躲過牢獄之災，但身心卻長期被精神病院的束縛。多重人格不同於其他精神病，從某種意義來說，他所有的人格都是正常人。讓正常的人接受精神藥物的剝離，就像是經歷死刑一樣痛苦，還不止一次，而是長期地被死亡感籠罩。
阿斌被綁在救護床上，任由四個彪形大漢擡上精神病院的車。他看起來得意洋洋，逍遙法外也不過如此。
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有一種比鐵窗更恐怖的日子在等著他。
警局總部的頂樓上，有兩雙眼睛目送阿斌，他們完全能清楚阿斌未來將面對何種生活，畢竟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把多重人格的患者送進去。
“李子誠，廢車廠那場大龍鳳，是你故意的吧！”子君背靠著頂樓天臺的護欄，對身旁的趴在護欄上的子誠說。
“你不是說我的系統的有 BUG 嘛？”子誠瞥了一下子君，自嘲道。
“何止你的系統，潛藏犯調查小組只作為後援去收集分析資料，這種安排本身就是 BUG！真不明白老頭子當初是怎麽想的！”
“那就讓 BUG 去修正 BUG，現在不是好了嘛？”子誠的眉毛向上翹，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“我發現你長大了！果然是我的親弟弟！”子君站直身，用手揉了揉子誠淩亂的頭發，走向樓梯間。
“少囂張！本來應該是我第一個出生的！”子誠回過頭，生氣地沖子君喊道。
“天生在等我們，你走不走？”子君笑道。
天生的公寓裏，一共有 6 間臥室，布置風格迥異，都是根據每個人格的喜好設計。
布蘭德的房間是藍色調，放著一櫃子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，還專門設有跑步機和沙包。康生房間是黑灰色，濃重的工業風格，地上堆著許多畫好的油畫。而卡薩和賀蘭的房間，分別是白色系的潔凈布局與粉色的可愛裝飾。除去天生的臥室，還有一個房間，它的大門設有密碼鎖，從實木門的奢華裝飾線能看出是法式風格，但裏面的廬山真貌就只有天生一個人知道。
“李子君，快打開這個門，看看裏面是什麽樣子？”子誠十分好奇，他不解為何其他臥室都是敞開，只有這個房間要上鎖。
“我又不知道密碼！”子君靠在沙發上，沒好氣地說道。
“天生都給你大門的密碼，沒告訴你這個？你們不是共度了一晚嘛？”
自從子君和天生被困冷庫後，子誠就察覺子君看天生的眼神變得異常。
“李子誠，你皮癢嗎？”子君威嚇道。
“天生去哪了？他叫我們過來的，現在影都沒看到。”子誠發現不能糾纏這個問題，連忙岔開話題。
“你不是已經對他實施監控嘛？你查一下定位不就完了！”
子誠的手機響起，一看是喬安。剛接通，喬安就嗶哩吧啦說了一堆，子誠臉色驟然煞白。他緩慢地放下電話，臉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，帶著驚愕的眼神，望著子君。
掙紮了許久，這句話才從他嘴裏蹦出來：“金城在監獄裏自殺！”
濱海監獄建在離大陸 400 米的忘川島上，由一條 370 米長的青蓮橋與陸地連接。被關在這裏的都是重犯，因此守衛森嚴，四邊圍墻上裝有高壓電網，每個角上都設置監控塔樓，塔樓內全天候配備兩名狙擊手。
在過橋前，所有人都必須經過 3 道安檢，先是對車輛進行地毯式搜索，接著是每個人無死角的徹底搜查，最後還必須通過一個智能探測裝置，確保體內沒有植入任何違禁品。
子誠和子君在獄警的監視下，來到關押金城的監倉。那是一個獨立的倉房，金城的屍體已經被法醫運走，房間窗戶的鐵欄上還綁著上吊用的布條，看得出是從床單上扯下來的。
“金城怎麽會自殺呢，如果他有尋死的心，那天根本不會投降！”子君緊握雙拳，悲傷與疑惑交纏，讓她感到莫名的激動。
“金城自殺前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”子誠問獄警。
“沒什麽特別！放風，就餐，工作都和平日一樣，探視也是。”獄警的回答十分生硬，顯然他的抵禦心很強。也是，犯人在監獄自殺，上級部門肯定要進行內部調查，子誠和子君就是哪邊派來的人，無法確定。
“探視？有人來看過他？”子誠追問。
“是的！”
賀蘭在天生的心裏是汙點，但她卻是天生治療和控制其他人格必不可少的角色。一般來說，多重人格患者並不知道自己存在人格分裂，可分裂的人格卻清楚彼此的存在，而且其中一個人格能掌握所有分裂人格的記憶。聽起來很荒謬，但實驗結果確實如此。
哈裏斯研究了大半輩子的多重人格，他通過心理學分析和腦部活動的檢測發現，人的大腦存在一個“次記憶系統”, 這裏面的記憶與主人格的記憶完全分開，多重人格的記憶，就是儲存在“次記憶系統”之中 。
“次記憶系統”與“主記憶系統”都歸屬於海馬體的部分，它們的關系，就像一個電腦裝著兩個硬盤一樣。賀蘭是兩個硬盤連接的數據線，她可以和主人格交流，把次記憶系統儲存的記憶與主記憶系統進行交互。
大腦深處泛起劇烈的震動，天生感到頭痛，意識逐漸恢覆，觀察環境，原來自己躺在賀蘭的房間。粉色被褥與泰迪熊的包圍，讓他起一身的雞皮疙瘩。他本能地看向身上的服裝，卻發現是布蘭德裝束，他去賀蘭的臥室幹嘛？
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感，天生揉著太陽穴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賀蘭的房間。
剛出門口，他立刻察覺哪裏不對勁。在他最後的記憶裏，應該是和子君通完電話，讓他們過來商討回德國的事，那會是早晨。怎麽現在透過玻璃窗看去，外面黑壓壓的一片，只剩零星幾處霓虹燈呢，這明顯已經是深夜。
難道中間這段時間有誰出來過？！
天生還沒來得及思考，大腦又被急促的門鈴聲擾亂。
打開門，是 3 個穿著西裝的陌生人。
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，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生，他面如死灰，拿出證件，帶著敵意地說：“祈天生先生，我是濱城聯邦警局內部調查小組組長，羅傑。關於金城自殺一案，我們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！”
根據監獄的探視記錄，天生在上午 11:15 分來看過金城，會面時間約 10 分鐘。可惜監獄的監控只有錄像，並沒錄音。因此只能從畫面內容推測，兩人在會面時出現過爭執，但具體內容只有當事人知道。
“我不記得我有去探望金城！”天生感到一陣迷茫，蚊子案中兩人本就接觸不多，況且比起金城，他阿斌更感興趣。
“那畫面裏的人是誰？”羅傑把平板上的監控視頻打開，遞給天生。
監控畫面內，天生穿著標志性的夾克，牛仔褲，應該是布蘭德。可天生完全搜索不到“次記憶系統”有關於探視金城的記憶。
天生的大腦一片混沌，各種記憶錯亂交織。很久以前，他是通過賀蘭去了解其他人格的行徑，在哈裏斯的長期訓練後，他已經能與其他人格直接溝通，不過每次都需要賀蘭在場。
他現在無聯系到布蘭德，卡薩和康生也是，究竟怎麽了？
“布拉德！出來！卡薩，康生，你們在哪？”任憑天生怎麽喊，在他的大腦的深處，始終沒有人去回應。就像一座住滿人的房子突然被搬空，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回聲。
他們一定還在，現在這種情況，應該是連接兩個硬盤的數據線丟失所致。
羅傑見天生在發怔，一臉仿徨地僵持了許久，他感到不耐煩，言辭激烈地說道：“祈天生，我們現在只是想了解情況，你沒必要和我們繞彎子，不然我們不得不懷疑金城的自殺存在問題！”
“如果真的有問題，那請你們查到證據再來吧！”突然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，傳來一陣有磁性的男聲。循聲望去，是一個帶金絲眼鏡，西裝革履，看上去約莫 50 多歲左右的男人，喬安緊跟在他身後，臉上寫滿各種不自在。
“我是祈天生的代表律師，喬宇。如果單純的問話，我想我的當事人累了，改天再談吧！”
喬宇把名片放在審訊桌上，羅傑看到名片上大律師幾個字，也不好阻攔。任由天生跟著喬宇離去。
一路上，壓抑而沈悶氛圍籠罩著三人。天生專註在思索自己斷片的原因，喬安跟在喬宇身後，不想與他交談。而在喬宇眼中這種小 case 也不值得提醒什麽。
直到進入通往潛藏犯調查小組的電梯，喬宇才率先開口。
“安安，你朋友這種情況沒什麽問題，只要等法醫那邊的屍檢報告出來，他選擇行使緘默權就行！雖然死者是在他離開監獄後才自殺，但並不能說明什麽。”
“知道，你先回去吧！”喬安冷冷地回答。
“難道對爸爸就不需要感謝？”喬宇眉頭一緊，略帶不滿。
“不送！”喬安有點尷尬，但一想到這個父親經常用古怪刁鉆的說法讓罪犯脫責，就難以和顏悅色。
電梯剛打開，子君便迎上去。
“天生，你沒事吧？”子君急切地問道。
天生臉上露出驚愕與惶恐，他遲疑片刻，不知道該說什麽，突然整個人撲在子君身上，子君對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意外，她明顯感到天生在發抖，是悲傷，也是恐懼，她輕柔地伸出手，慢慢地撫慰著天生。
短暫的安撫，讓天生逐漸放松，他悲切地說道：“賀蘭消失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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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廉·斯坦利·米利根是美國歷史上第一個因為患多重人格癥被無罪釋放的重犯。他看似躲過牢獄之災，但身心卻長期被精神病院的束縛。多重人格不同於其他精神病，從某種意義來說，他所有的人格都是正常人。讓正常的人接受精神藥物的剝離，就像是經歷死刑一樣痛苦，還不止一次，而是長期地被死亡感籠罩。
阿斌被綁在救護床上，任由四個彪形大漢擡上精神病院的車。他看起來得意洋洋，逍遙法外也不過如此。
可惜他完全不知道有一種比鐵窗更恐怖的日子在等著他。
警局總部的頂樓上，有兩雙眼睛目送阿斌，他們完全能清楚阿斌未來將面對何種生活，畢竟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把多重人格的患者送進去。
“李子誠，廢車廠那場大龍鳳，是你故意的吧！”子君背靠著頂樓天臺的護欄，對身旁的趴在護欄上的子誠說。
“你不是說我的系統的有 BUG 嘛？”子誠瞥了一下子君，自嘲道。
“何止你的系統，潛藏犯調查小組只作為後援去收集分析資料，這種安排本身就是 BUG！真不明白老頭子當初是怎麽想的！”
“那就讓 BUG 去修正 BUG，現在不是好了嘛？”子誠的眉毛向上翹，露出得意的笑容。
“我發現你長大了！果然是我的親弟弟！”子君站直身，用手揉了揉子誠淩亂的頭發，走向樓梯間。
“少囂張！本來應該是我第一個出生的！”子誠回過頭，生氣地沖子君喊道。
“天生在等我們，你走不走？”子君笑道。
天生的公寓裏，一共有 6 間臥室，布置風格迥異，都是根據每個人格的喜好設計。
布蘭德的房間是藍色調，放著一櫃子關於犯罪心理學的書，還專門設有跑步機和沙包。康生房間是黑灰色，濃重的工業風格，地上堆著許多畫好的油畫。而卡薩和賀蘭的房間，分別是白色系的潔凈布局與粉色的可愛裝飾。除去天生的臥室，還有一個房間，它的大門設有密碼鎖，從實木門的奢華裝飾線能看出是法式風格，但裏面的廬山真貌就只有天生一個人知道。
“李子君，快打開這個門，看看裏面是什麽樣子？”子誠十分好奇，他不解為何其他臥室都是敞開，只有這個房間要上鎖。
“我又不知道密碼！”子君靠在沙發上，沒好氣地說道。
“天生都給你大門的密碼，沒告訴你這個？你們不是共度了一晚嘛？”
自從子君和天生被困冷庫後，子誠就察覺子君看天生的眼神變得異常。
“李子誠，你皮癢嗎？”子君威嚇道。
“天生去哪了？他叫我們過來的，現在影都沒看到。”子誠發現不能糾纏這個問題，連忙岔開話題。
“你不是已經對他實施監控嘛？你查一下定位不就完了！”
子誠的手機響起，一看是喬安。剛接通，喬安就嗶哩吧啦說了一堆，子誠臉色驟然煞白。他緩慢地放下電話，臉部肌肉不由自主地抽動，帶著驚愕的眼神，望著子君。
掙紮了許久，這句話才從他嘴裏蹦出來：“金城在監獄裏自殺！”
濱海監獄建在離大陸 400 米的忘川島上，由一條 370 米長的青蓮橋與陸地連接。被關在這裏的都是重犯，因此守衛森嚴，四邊圍墻上裝有高壓電網，每個角上都設置監控塔樓，塔樓內全天候配備兩名狙擊手。
在過橋前，所有人都必須經過 3 道安檢，先是對車輛進行地毯式搜索，接著是每個人無死角的徹底搜查，最後還必須通過一個智能探測裝置，確保體內沒有植入任何違禁品。
子誠和子君在獄警的監視下，來到關押金城的監倉。那是一個獨立的倉房，金城的屍體已經被法醫運走，房間窗戶的鐵欄上還綁著上吊用的布條，看得出是從床單上扯下來的。
“金城怎麽會自殺呢，如果他有尋死的心，那天根本不會投降！”子君緊握雙拳，悲傷與疑惑交纏，讓她感到莫名的激動。
“金城自殺前有什麽特別的事發生嗎”子誠問獄警。
“沒什麽特別！放風，就餐，工作都和平日一樣，探視也是。”獄警的回答十分生硬，顯然他的抵禦心很強。也是，犯人在監獄自殺，上級部門肯定要進行內部調查，子誠和子君就是哪邊派來的人，無法確定。
“探視？有人來看過他？”子誠追問。
“是的！”
賀蘭在天生的心裏是汙點，但她卻是天生治療和控制其他人格必不可少的角色。一般來說，多重人格患者並不知道自己存在人格分裂，可分裂的人格卻清楚彼此的存在，而且其中一個人格能掌握所有分裂人格的記憶。聽起來很荒謬，但實驗結果確實如此。
哈裏斯研究了大半輩子的多重人格，他通過心理學分析和腦部活動的檢測發現，人的大腦存在一個“次記憶系統”, 這裏面的記憶與主人格的記憶完全分開，多重人格的記憶，就是儲存在“次記憶系統”之中 。
“次記憶系統”與“主記憶系統”都歸屬於海馬體的部分，它們的關系，就像一個電腦裝著兩個硬盤一樣。賀蘭是兩個硬盤連接的數據線，她可以和主人格交流，把次記憶系統儲存的記憶與主記憶系統進行交互。
大腦深處泛起劇烈的震動，天生感到頭痛，意識逐漸恢覆，觀察環境，原來自己躺在賀蘭的房間。粉色被褥與泰迪熊的包圍，讓他起一身的雞皮疙瘩。他本能地看向身上的服裝，卻發現是布蘭德裝束，他去賀蘭的臥室幹嘛？
又是一陣劇烈的痛感，天生揉著太陽穴，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賀蘭的房間。
剛出門口，他立刻察覺哪裏不對勁。在他最後的記憶裏，應該是和子君通完電話，讓他們過來商討回德國的事，那會是早晨。怎麽現在透過玻璃窗看去，外面黑壓壓的一片，只剩零星幾處霓虹燈呢，這明顯已經是深夜。
難道中間這段時間有誰出來過？！
天生還沒來得及思考，大腦又被急促的門鈴聲擾亂。
打開門，是 3 個穿著西裝的陌生人。
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，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生，他面如死灰，拿出證件，帶著敵意地說：“祈天生先生，我是濱城聯邦警局內部調查小組組長，羅傑。關於金城自殺一案，我們想請你回去協助調查！”
根據監獄的探視記錄，天生在上午 11:15 分來看過金城，會面時間約 10 分鐘。可惜監獄的監控只有錄像，並沒錄音。因此只能從畫面內容推測，兩人在會面時出現過爭執，但具體內容只有當事人知道。
“我不記得我有去探望金城！”天生感到一陣迷茫，蚊子案中兩人本就接觸不多，況且比起金城，他阿斌更感興趣。
“那畫面裏的人是誰？”羅傑把平板上的監控視頻打開，遞給天生。
監控畫面內，天生穿著標志性的夾克，牛仔褲，應該是布蘭德。可天生完全搜索不到“次記憶系統”有關於探視金城的記憶。
天生的大腦一片混沌，各種記憶錯亂交織。很久以前，他是通過賀蘭去了解其他人格的行徑，在哈裏斯的長期訓練後，他已經能與其他人格直接溝通，不過每次都需要賀蘭在場。
他現在無聯系到布蘭德，卡薩和康生也是，究竟怎麽了？
“布拉德！出來！卡薩，康生，你們在哪？”任憑天生怎麽喊，在他的大腦的深處，始終沒有人去回應。就像一座住滿人的房子突然被搬空，留下一片空蕩蕩的回聲。
他們一定還在，現在這種情況，應該是連接兩個硬盤的數據線丟失所致。
羅傑見天生在發怔，一臉仿徨地僵持了許久，他感到不耐煩，言辭激烈地說道：“祈天生，我們現在只是想了解情況，你沒必要和我們繞彎子，不然我們不得不懷疑金城的自殺存在問題！”
“如果真的有問題，那請你們查到證據再來吧！”突然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，傳來一陣有磁性的男聲。循聲望去，是一個帶金絲眼鏡，西裝革履，看上去約莫 50 多歲左右的男人，喬安緊跟在他身後，臉上寫滿各種不自在。
“我是祈天生的代表律師，喬宇。如果單純的問話，我想我的當事人累了，改天再談吧！”
喬宇把名片放在審訊桌上，羅傑看到名片上大律師幾個字，也不好阻攔。任由天生跟著喬宇離去。
一路上，壓抑而沈悶氛圍籠罩著三人。天生專註在思索自己斷片的原因，喬安跟在喬宇身後，不想與他交談。而在喬宇眼中這種小 case 也不值得提醒什麽。
直到進入通往潛藏犯調查小組的電梯，喬宇才率先開口。
“安安，你朋友這種情況沒什麽問題，只要等法醫那邊的屍檢報告出來，他選擇行使緘默權就行！雖然死者是在他離開監獄後才自殺，但並不能說明什麽。”
“知道，你先回去吧！”喬安冷冷地回答。
“難道對爸爸就不需要感謝？”喬宇眉頭一緊，略帶不滿。
“不送！”喬安有點尷尬，但一想到這個父親經常用古怪刁鉆的說法讓罪犯脫責，就難以和顏悅色。
電梯剛打開，子君便迎上去。
“天生，你沒事吧？”子君急切地問道。
天生臉上露出驚愕與惶恐，他遲疑片刻，不知道該說什麽，突然整個人撲在子君身上，子君對突如其來的擁抱感到意外，她明顯感到天生在發抖，是悲傷，也是恐懼，她輕柔地伸出手，慢慢地撫慰著天生。
短暫的安撫，讓天生逐漸放松，他悲切地說道：“賀蘭消失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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